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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做了个噩梦,梦见了很多只眼睛,毫无生气的眼睛,一直注视着我。醒来后觉得手腕一阵疼痛。
0 G: e' F* u% h1 ~ O0 ~ “我会回来的,回来取你的眼睛。”那家伙的话仍在我耳边回荡。由于是冬天,没人知道我的手腕上长着一只眼睛,但是,我忽然发现一直闭着的眼睛居然睁开了,而且似乎在盯着我,我发现它犹如有生命般地会转动,而且居然会对光线强弱有反应。我想用针去刺它,但它马上闭合起来,我刺到的只是自己的皮肤而己。
4 ]0 ]1 G: z, B# Q 而且我觉得,每天回家的路上总有个人影,却犹如鬼魅一般无法看见,再这样下去,我真的会疯掉。
8 }& g( F! x9 I( y" I 或许,宗木正在某个角落里,他回来取我的眼睛了。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肌肉由于紧张而痉挛起来。
; V/ U# u7 C! D1 ?9 f7 I* i 工作可以使我暂时缓解,我只能让自己忙碌起来,好忘记这些事情。' M" @1 z) v7 x2 Z: r
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仿佛和我息息相关。; `* I: e$ n9 [. c, N
几乎每隔一个礼拜,在郊外都能发现一具年轻人的尸体,没有明显的死亡特征,但是他们的眼球都不见了。
% `' @! l C% }) s8 @* a 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共通点,即便警方四处追查,凶手却犹如失踪了一般。警察们焦头烂额,虽然一再隐瞒案情,但实在影响过大,不得不示助于媒体。而挖去死者眼球的变态做法,很自然地让人联想到那位收集眼球的狂人宗木。
3 n3 {% m) o9 T 所以,作为最后一个接触宗木而活着的人,我自然被警察传讯了。当然,他们也为我派出了一名名义上的助手,其实是保镖,一位身材矮小笑容可掬的年轻干警。
6 \. y5 o+ N) j. e, v5 c! ] 他的额头光洁得犹如镜子,我很少看见在这城市里三十岁以后没有抬头纹的人,尤其是男人。而他细小的眼睛则让我永远也看不透他的眼神,更无法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只有握手时感觉到他的食指厚实如钢铁般的老茧,我才能稍微相信这个人是警队的王牌警官。他说话有点结巴,他笑称自己天生是大舌头。' k B; H& Z; s- K! x( J& {
我起初对这位叫严武军的警官很不放心,因为我以为他可能连我也打不过,不过很快我便庆幸自己保住了自己赖以吃饭的家什——手腕。
& M" f- `3 }& w9 q5 n. I 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流氓和我们在街上撞上了,结果严警官在谈笑声中便将其中两个人的手腕弄脱臼了。
# H3 b! i K5 g+ V7 P' F: @ 还好家里空房多,我便安排他住在旁边,开始我还担心自己不习惯和人同住,但很快发现他非常整洁,而且极少说话,只是开始的时候询问了些关于我和宗木的案情。当然,关于手上的眼睛,我谁也没有告诉,我可不想没被宗木挖去眼睛,却被送到实验室让教授们活体解剖。
1 P( Z) D) t0 g9 T5 {, v; @ 时间过得很快,但宗木似乎没有出现的意思,而且似乎也不再犯案了,严警官颇有些失望。警方认为宗木对我失去了兴趣,所以决定第二天就让严警官回去。
7 o3 J8 u; v* F$ P& r4 i, I3 ` 虽然我每天还是觉得被跟踪,但警方是不会相信没有证据的想法的,他们只是一味地告诉我要镇静不要惊慌,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我神经紧张造成的幻觉罢了。我只能无奈地回家,看来只有靠自己保护自己了。
! x" [( A! O5 w5 N 所以这天晚上,我买了些熟食和酒,决定好好喝一顿,这么多天,严警官也很累了,分别前也算交个朋友。
# e: {; M; r9 I% I/ I 可是回到家里,我却发现严武军并不在。我将手里还冒着香气的菜倒进盘子里放在了桌子上,然后身子瘫软地坐在沙发上。& @2 [- S' q, I4 m( u' a9 j
电话忽然响了起来,我一看是个陌生人的。
8 @! d3 }' {4 S! k “是欧阳记者吧?”声音也很陌生。
% j4 O. L' I2 _9 F8 i8 [, T0 m 我嗯了一声,每天都会接到很多陌生电话,人也各种各样,推销的,举报的,报告新闻的,或者申诉的,都说记者是无冕之王,我觉得是无眠之王才对——报社里的同事没几个睡眠好的,顶着熊猫眼来上班是家常便饭。% H% R, n1 C, b6 h" v9 e
“你现在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,手里还握着刚刚开门的钥匙吧?”陌生人的话让我很奇怪。+ P8 C0 ?2 O; F9 n, Z* ^
我下意识地站了起来,四下望了望,心想或许警察给我装了监视器?这或许是严警官的朋友的恶作剧。" v6 W) k7 \2 j R, d2 l
我打算走到桌前拿一只鸡腿。9 h3 t- w* B" x# j9 C
“你正打算去拿一只鸡腿吧?”电话里的声音又响起来,颇有嘲讽的味道。
& G& v) b- c5 A; z. Z+ E 我放下鸡腿。! f E, P& @- `8 \! q* M5 H3 ~( J
“你到底是谁?如果是玩笑,就开得太没趣味过于低级了。”我冷冷地说。; J% _! q, T5 ` I
“你真的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?我说过,要回来取你的眼睛。”# e. ? A2 y/ {( F( h& G
是宗木,可是他声音却变了。" R- U- b+ p- ~
“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拿新的眼睛么?我说过,我需要的只是你的眼睛,适合我的身体的眼睛,不会腐烂,也不会失去生命,所以我需要不停地找新的眼睛,而我拿到眼睛就会拥有原来主人所有的东西,下次见面,你不会知道我是谁。呵呵,你放心,不会有痛苦,成为我的眼睛,会是你的自豪的。”说完,电话挂了。- {7 {7 O9 A% w$ `, S. T
我本来想去追查电话的来历,但又想到宗木绝对不会做那么愚蠢的事情。看来如果我不把眼睛的事情告诉严警官,真的性命不保了。7 @0 l/ q8 Y$ y2 h# A ?
严武军回来了,一脸疲惫,我和他边吃边聊,并且告诉了他所有的事情,还将那只眼睛给他看了。
- |6 G. C0 f' V D0 ?! A1 l 严武军掩饰不住地一脸惊讶。0 ?4 m5 J# L6 A& ^( v. i: J" y
“原来我们追捕的根本就不是人,难怪呢。”严武军狠狠地抽了一口烟,烟嘴被嘬得吱吱地叫了起来,火苗更加明亮。
; ]2 y/ P' m7 G0 @; v6 \) |, S# d “我们该怎么办?他说他可以变化成任何人。”我低头说道。' h: k1 b, z8 ]4 }1 g9 G2 i+ p8 x
“没关系,我会把所有受害者的照片都拿来,先认识,他也只能在这几个人中变化吧?”严武军将半截烟斗拧灭,掐在烟灰缸里。
8 s% W0 ~; [& s( ~/ K 我叹了口气,说也只能如此了。
# ^8 J. N+ r1 P0 ^1 F3 a+ B 这是个浩大的工程,我和严武军需这么一找,才发现全国各地的受害者非常多,有很多案子都是积案死案,宗木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在其他地方做过这种事情了,可是由于捉不到凶手,事情不了了之,加上他变换容貌,抓住他无疑天方夜谭。所有的案件,都将凶手称呼为“眼贼”。
! e$ y4 l/ }+ F2 d# `' s5 o 望着摞在我面前布满灰尘的厚厚的卷宗,我仿佛看到了一张张没有眼睛,眼眶里空洞洞的脸,有男人的,也有女人的。
9 g5 {$ A# u e 我又想起了最近经常做的那个梦,很多的眼睛,各有不同。
1 g! N K& ~% q3 H& f “这太难了,我根本不可能把所有人的长相都记住啊呀。”我揉了揉眼睛,严武军也叹了口气。
+ r) W* u1 Z! ^: D! R4 n& G, Z “的确。要不这样,我把所有人的照片缩小,做成相册,你带在身上或者存到手机里,有陌生人找你你就看看,如何?”
- ~1 S. n7 s! L, y: ] 这个提议不错,我们马上照办了。
1 i ~$ _" ~6 R$ M1 Z/ ^9 K, L 严武军需还答应我不会将眼睛的事情告诉上面,而是我们两个之间的秘密,其实如果说了,他们也会当我们是疯子的。
# f9 R, g! v/ k- z4 t7 E 最终严武军还是被召回。临走前他叮嘱我,有事情立即找他。
1 f- h' D3 V t* s. N8 ] 我忽然觉得,这个矮个子男人让人很有安全感,我们的人民警察是可以信任的。
+ z/ s& R3 R7 [* q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有些滑稽,每次有人找我,我就先和来者保持距离,然后不停地翻着手机图像,这让造访者很恼火,他们经常抱怨我把他们当通缉犯了。老总骂了我好几次,我也只好点头以错,心想得赶快抓住宗木。
`4 i/ n! b$ a' ?4 |$ X; K/ G" U 但是他一直都没出现,从那个电视以后。0 d4 c; g' _3 q( [
圣诞节渐渐临近,我也将宗木逐渐淡忘,要不是严警官经常打电话提醒我小心,我几乎忘记了。/ P% w& \6 J& Z5 x8 V2 ?& V! ^3 e
可事情就是如此,当你要忘记的时候,他又浮现出来了。6 U! n, n0 t9 \/ d7 K" b6 K
我穿过平日经常走的小巷,街边不远处的圣诞歌曲和路边飘散的烤玉米的香味慢慢消退,流荡在我耳边的只有自己的脚步声。不多的灯光像打碎的玻璃碎片,洒落在漆黑如墨的路上。我只有打开手机灯一路照过去。
) V: U* @: |* i$ j, A. X 路上只有我一个人,但我依稀听到了两个脚步声音,当我停下来回头望去时,却又重新寂静无声。/ A3 r% L/ B, f* E: b) |
我只有加快脚步,然后这时我看到灯光下多了一双红色的皮鞋,一双破旧不堪的男式皮鞋。1 f5 k, C, ~. ~( B, b
穿红色皮鞋的男人很少,真的很少,不过起码我眼前就有一个。
2 ^* F6 \6 Z: O “你好。”那男人的容貌我看不清楚,但他却说话了。我没回答他,只是哈着气,我背风,哈气凝结在我眼镜前,瞬间形成一道冷雾,却又很快不见了。
) M/ e! L# j$ ~ K+ V( Z/ y2 \ I7 f 我将手机对着他的脸照射过去,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。
8 y( b, j* d7 L0 o) y 我开始不停地从自己的大脑里筛选着这张脸。
; `0 e, |3 }7 d6 r( k ?6 F0 c7 i 他笑了笑,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,在昏暗的手机光下泛着银光。我看过那牙齿,动物世界里食肉动物进食前都会露出一排雪白的獠牙。他的眼睛通红,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。
. F, | ~; `0 w) \: K; A5 k% h! Y 二话不说,我冲过去就是一拳,啪,完全命中他的左脸,手很疼,看来揍得不轻,我一边往家跑去,一边打电话给严武军。
. s* |2 H# i0 P 电话里严武军嘱我注意保护自己,说马上就到。
% L2 Q: {6 b3 L 我可以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很急促了。' {. Q' Y0 F( _2 l9 M3 m+ d0 J$ f
“跑有用么?把眼睛给我吧。”那该死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。
; V2 }8 V3 n: q. E/ R" V “你要知道,这个眼睛的主人以前可是长跑健将,当时挖去他眼睛的时候,他的腿居然还在习惯性地跑着,一直跑了几十米才倒了下去啊。”宗木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像倒进油锅的水,在安静的小巷里沸腾开来。/ ~8 h6 t9 m, S! X/ L3 [. p4 j- b1 i R
“疯子。”我低声咒骂道,不过家已经离我很近了。这个时候我才责怪自己应该多早起练练长跑、搏击、自由体操之类的,当然,我在电脑上经常干这个。
# ?$ t7 i+ {" t9 m! G- _9 d 终于进了单元楼,当按下电梯的时候我稍稍松了口气。我着急地掏出钥匙打开家门。+ N' K# H/ o- a/ w; n, J S
钥匙刚刚伸进去,忽然眼前晃进一张人脸。& f a. f& ?: R+ S) }6 P- x
那家伙居然倒吊在天花板上。
% h) A( e4 U _% r! k' I3 c# [ “我说过,我拥有很多人的力量,我是个超人,我跑楼梯比你乘电梯快得多,太过于依赖工具的结果就是如此。”我和他的眼睛很近,近到能看到他的瞳孔。9 K1 D8 g4 e& y1 H3 B. r
但他的瞳孔放得很大,而且毫无光泽。
1 u( e" }3 J( V+ r 我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,一下栽倒在地上,严武军并没有来。
4 Y3 W! }$ n H: e0 c, m 果然到最后,还是要靠自己,或许我已经看不到那些朋友了,也无法再听纪颜讲故事了。
# R$ D" }/ c. O* j% | 宗木笑嘻嘻地走了过来,如鹰爪般枯瘦的手伸向我的眼球。
& y' Y5 E" ^- J0 D% f+ p d/ | 越来越近了,手的指甲已经碰到了我的睫毛,但我却无法动弹。; E9 M' u) H6 H3 {% ?4 X# g
“只是一下,很快,我们就合二为一了,有了你的眼睛,我会替你好好活下去,没人知道你死了。”宗木的话犹如咒语一般,我仿佛也默许了。
7 W( _6 t. i- n) |1 F4 s2 [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破风的尖利声,接着我看见宗木的食指上插着一根我熟悉的东西。) K1 Z6 q! c2 w# {
一根刻着字的桃木长钉。
" [5 f- B6 _- v, s) E5 P “纪颜不在么?怎么让这种低等生物这么嚣张。”那古怪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,我欣喜地回头一看。1 W; P+ k; G, a' T5 J! K
果然,那家伙一如既往地一身白衣银发,站在楼梯口,手中把玩着几颗长钉,正歪着脑袋斜视着宗木。2 `' M* ?: \" |! A7 R
宗木的脸却没有半点意外,他毫不在意地拔出了钉子,扔到地上。“你终于出现了啊。”宗木大叫起来,接着跳上顶楼,快速地从黎正头顶爬过去。5 c$ ^/ K l2 H: p2 [$ ?5 p0 d
“想逃么?”黎正抬头看了看,接着追了出去。我也起身跑出去。
# C, A5 f6 Z$ o 外面的草坪很宽敞,而且人们都去过圣诞节了,一个人也没有。
4 k' |% u9 @ K, G, ` ]/ M “咯咯咯。”宗木像一只蟑螂一样趴在地上,抬起头看着黎正。* @2 {& W+ |+ h) {5 W# `, A( H
“我怎么会逃?”只是里面太狭窄罢了。
! B4 j8 u* Y! |1 J0 ^/ k( D “这是什么怪物?”黎正转过头问我。我还未想好怎么回答,他却又摆摆手。
4 ]) `1 K! |7 ^( f- [+ s( _ “算了,不管是什么,反正几分钟后都会变成尸体。”他说完,嘲笑地看着宗木。0 G+ j! X' \! [( `" \
宗木脸上的笑容没有了。他飞快地冲向黎正,那根本不是人的速度,黎正稍有些惊讶,但很快又笑起来。
% P/ N: |3 o p' q5 `8 q+ ]8 `8 s 宗木的脚步又变慢了,就像慢镜头一样,最终停了下来。当他疑惑地低头看的时候,我发现宗木的脚被一堆金黄色软软如面团般的东西缠绕了起来。) v# a, t2 s& F& y
“死吧,不管你是什么,这些钉子会把你打进轮回,永远不会回到常世来。”黎正咬着牙齿,从手中拔出六颗钉子,分别射入了宗木的眉心、双目、人中、太阳穴。
8 A+ l6 s& T, V( i& t& K 宗木怪叫起来,声音凄烈,接着他瘫倒在地上,脚底下的东西也渐渐回到黎正肩上,形成一个巨大的蠕虫形象。, ^, u6 C5 O& m0 [9 Q
“这样就结束了啊。”黎正轻松地笑笑,走到宗木面前,想拔出那些钉子。当黎正的手触及钉子的时候,我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,事情似乎太顺利了。1 L1 l/ P3 k" ^1 n/ ?5 Q
果然,钉子还未拔出,宗木忽然活了过来,双手死死勒住了黎正的脖子。他身上的衣服也渐渐脱落,露出了裸露的上身。9 D$ F* |) `' n" f% l
这种走光我宁愿不看,因为和上次一样,宗木的身上全是眼睛,睁开的,未睁开的。 y) _0 H& f' T6 T- ?
黎正的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。“这不可能,任何有灵魂的东西中了钉子都应该被送进六道里!”* U( f/ ^2 o+ p( @$ M2 ^
“我说过,我拥有一双眼睛等于拥有一次生命,除非你同时将我所有的眼睛都毁灭,否则我是不会死的。”宗木一边笑着一边手上开始用力。
" A% y3 }% i% w+ E+ `, t, O/ N 黎正还未说话,宗木的手指已经伸进了他的眼窝。“你的眼睛,我收下了。”' w2 a+ i9 l2 O7 L
我不忍再看,再转过头来时,宗木已将黎正放开了,不过后者左眼没有了。宗木将自己的眼睛挖了出来扔在路旁,而将黎正的眼睛放了进去。
3 A: p9 w8 g7 l) v6 Q8 C+ E9 F. N “现在,你的能力我也有了,你又将如何杀我呢?欧阳的眼睛,我要定了!”说完,他再次朝我跑来。我躲闪不及,腹部被他狠狠撞了一下。我感觉某根肋骨断了,呼吸开始有些困难,每次呼吸都能让骨头刺痛不已。
0 I7 } F. A% ]. P8 |. w 宗木站在我旁边,看着趴在地上的我。“这远比打断你的腿要好得多,肋骨的刺痛让你根本无法使力,乖乖把那只封印镜妖的眼睛给我吧。”
8 U# i2 v0 }, l 我很奇怪,为什么他会知道镜妖的事情。
# B7 r6 r1 y6 }. K- r6 t1 {+ b “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赢了吧?”黎正在宗木身后站着,他的伤眼里没有流出一点血,仿佛全然不知道疼痛。5 w; p. V% K) V
宗木怪异地望着他,随即嘲笑起来。
3 h& u _5 R) D* { “原来,你和我一样是怪物啊。”宗木的话音刚落,他再次放下我,冲向黎正。3 L: \* s4 K; @3 G3 F/ l5 h
“别忙着杀我,看看你身上的钉子吧。”黎正指了指宗木的脸。
, g$ z f9 {( v; t7 w 我艰难地抬起头,看到宗木脸上的钉子慢慢地渗了进去,最后完全看不到了。# `$ j9 D+ J4 R4 \1 d
宗木惶恐地在自己的脸上乱摸着,又在自己的身体上乱摸,仿佛想找到失踪的钉子。
# d( v6 d0 r8 P t7 @( w 黎正双手合十,盯着宗木说:“谢谢你刚才告诉我,是什么来着?好像是要同时毁灭你身上所有的眼睛吧?”
( z/ {9 N) Y5 C2 {% ?+ \ 宗木开始恐惧了,对着黎正摆手道:“不,不要那样做!”宗木原本塞在眼眶里的黎正的眼睛也消失不见了。
4 W. |" k9 O: K# N$ l) D1 J “你身体上镶嵌的眼睛散发着严重的尸臭,那是控尸虫最喜欢的食物,它们已经在你体内分裂成钉子,我会引导它们找到那些眼睛的位置。”黎正停顿一下,“然后,你就安息吧,没人会去超度你的灵魂的。”- M% h. v! V; H9 K
宗木张了张嘴巴,但喊不出来一个字,接着他的身体如一个往外膨胀的榴莲,所有的眼睛开始朝外凸起,最后,飞出了无数颗桃木钉。宗木的身体变成了肉片一般,分散开来,所有的眼睛也化为了浑浊的尸水。
; ^ z7 w3 @, s5 x3 p 黎正将钉子收回来,左眼也慢慢浮现出来。
* |$ F9 `' A' ] n! G+ F+ A “你还好吧?”黎正扶起我,接着望了望地上,“这样,那些眼睛的主人也能重新去轮回了。”我点点头。
" Z6 B. v* f \ 这时远处跑来一个人,原来是严武军。他着急地跑过来看着我。我向他介绍了黎正,严武军对着黎正哦了一声,后者只是冷冷望着他。我忍着痛向严武军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,严武军只是一个劲儿抱歉说被一些事情耽误了。, w. b) B) ^: F2 `' u! ]; C
“我知道这种术,通过在人体内栽植眼球来控制他们,并且可以共享视野。刚才之所以钉子没有用,是因为那家伙根本不是主体,根本没有生命或者灵魂。”
3 o8 D0 O5 O! n5 z# `( V4 R- T u3 o “哦?那又如何?”严武军对黎正笑笑。5 {5 X+ Q, V8 ]2 t7 e
“傀儡身上总有个部位会有眼睛。”黎正看着严武军。
/ O5 L6 i- I: F# I" |! S3 H “难道你因为我来晚了,就怀疑我么?那好啊。”严武军赌气地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,的确他的身体上没有任何所谓的眼球。: B& \0 V, S8 [7 k2 b/ D; ?9 k7 Z
“要不要脱裤子?反正也没女人。”严武军真的在解皮带了。
3 ]% R% L, x7 C- t0 p9 \ “算了算了,我这个朋友只是比较谨慎些罢了,没别的意思,严警官绝对不是宗木的傀儡,这点我作证,前些日子还一道去过澡堂子呢,他身上要是有眼睛,不早把人吓死了。你们还是先送我去医院吧。”/ a$ p8 g3 j1 L5 d+ z+ b. t
“我认识一个很好的骨科医生,你的肋骨没什么事的。”严武军笑着说。: [- {& A& P5 S1 s1 H- D
黎正忽然将我拉了过来。, G# j0 o1 e; X" O$ B1 J& e$ W
“你怎么知道他伤在肋骨?”
, V+ G6 g2 l% G4 x 严武军没有说话,只是笑了笑说:“猜的。”
' V, m3 Q( r" z9 ` 我不解地望着这两个人。黎正忽然拔出钉子,朝严武军的虎口插去,不过后者敏捷地闪开了。但他的脚底下又浮现出那只金色的控尸虫。
( T- s( a2 ?: v. v0 `- @% c1 ]; p# g “不要欺骗我了,你身上的尸臭味瞒不过它的。而且,一般人是无法看见那虫的。”黎正望着躲闪着的严武军冷笑。; `4 e; B6 ?5 i% w4 T/ R
严武军朝外跳了出去,与黎正保持了一段距离。' N4 u9 `) [3 h0 K1 W2 ` Y
“一直就不敢轻易去找欧阳,因为我知道有人在暗中跟着,本来希望那个傀儡能对付你,只是没想到你如此厉害啊。”严武军低着头说,接着吐出自己的舌头。
. x$ B! D9 i% ^# N( ^/ ?/ \ 那鲜红如血的舌头上有着一颗蠕动的眼球。原来他的眼睛竟然在舌头上,难怪他说话有些听不清楚。
0 I/ d) a8 C3 O$ M! b “真是恶心的家伙。”黎正厌恶地说道,同时将手中的钉子朝严武军扔过去。后者的速度很快,轻易躲避了钉子。
& S1 J9 i/ Q6 U “知己知彼,我不会再让你把钉子打进我身体了!”说完,严武军朝我飞奔过来,“我的速度比你快得多,你的钉子打中我之前我就可以拿到他的眼球了,那时候即便是你,也杀不死我的!”
, \' o/ O# m1 f1 |1 J 的确,黎正还在十几米以外,而严武军已经冲到我面前了,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手指头快要碰到我的眼睛了。
, q( f# h- X4 |' R" `' K1 S6 | 腹部的疼痛让我根本无法动弹,只能下意识地举起手来遮挡,可是几秒钟后,我却发现严武军的手在离我眼睛几厘米处停了下来。他的表情也很惊讶,几乎无法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。
- n$ K4 a! ?; j3 l7 i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脚了。, q! W1 i0 e! e7 C2 D
“愚蠢,我发射钉子只是让你自己跳进控尸虫的领地而已,不需要几秒,它会把你死去的尸体啃噬得连渣都不剩,这身体一定是你杀死以后占有的吧。和你的木偶不一样,这次是你自己的眼睛,失去了宿主,你也活不了了。”黎正从后面慢慢走过来。3 H$ j2 i* T- Y8 x; G
严武军仿佛踩进了一个泥潭似的,身体慢慢下陷,仿佛被分解了一般,只剩下一堆衣服和一颗眼球。# a2 [1 S% \/ b" O; g! ~
那眼球充满了愤怒和哀怨,黎正走到它面前,用钉子朝它刺了过去。
9 n$ a; e) }- ^/ l3 W: ]! ]7 R “要诅咒,就诅咒你那该死的命运吧,就像我一样。”钉子刺穿了宗木唯一的眼球。
. p9 \) K9 p! m, b% e; Z" _6 u }: j 一切都结束了,我手腕的眼睛也掉了下来,消失不见了,伤口也很快复合了。在黎正的搀扶下,我去了医院,经过检查,伤不是很重,还好肋骨没有断裂。
8 w# I4 b) Y- w. D7 P7 I, s! q “你怎么会突然赶来救我呢?”我非常好奇。, Z; ]4 P8 v+ q, |; z9 x8 V
“哼,我只是顺便回来看看妹妹,结果听说你遭到一个奇怪的家伙威胁,所以暗中看着,还好没出什么事情,你好好养伤,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。”
6 F m" G! U% ~ 黎正说完,走出了病房。& A9 u3 R' _# A2 F" {0 v9 k
我望着他的背影,依旧对他非常陌生,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,他绝对是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和伙伴,就和纪颜一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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