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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节一天天近了,刘锐锋一家愈发“空落落的”,他的爷爷入土为安30余年,如今尸骨却不见了。
5 k, z y9 |( Q7 u( ?' o' p q 2011年4月,长沙暮云镇一片山坟拆迁,共有7座坟没有及时拆迁,刘锐锋爷爷的坟地在其中。拆迁中心保留了这些尸骨,根据他们提供的存档,刘锐锋找到了“爷爷”,但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结果表明尸骨中的DNA和刘锐锋父亲的DNA不吻合。 4 j; U1 F9 m, `
“爷爷”到底在哪里?昨日,刘锐锋再次来到暮云镇寻求答案。
, k9 M k5 W7 o4 p g6 A 20多天后才知道拜的是空坟 $ `9 j" p+ V3 _. [% A0 t( ] n
刘锐锋今年41岁。他的爷爷名叫刘福钦,34年前去世,葬在长沙县暮云镇一片山地上。爷爷过世后,每逢清明、新年,刘锐锋都要去坟地上祭拜。 + {7 ^7 L4 B1 x8 f
新修的一条路需要从此经过,山地上部分坟墓需拆迁。据工程建设协调指挥部(以下简称指挥部)称,2010年10月25日,指挥部在报纸上发布了迁坟公告,并在一些主要干道上张贴了。 4 u8 _; U5 T- O5 K) v5 {2 d
拆迁公告发布后,刘锐锋一家都没留意。去年清明节,他们还去扫墓了,一切如旧。直到今年正月初一,刘锐锋一家人来祭拜时,却发现坟似乎动过了。“我们看到雪地上露出一些新鲜的红土,在山坡下,一条干道上贴了一份拆迁公告。爷爷的坟被拆了吗?”一家人面面相觑。
, w( \2 T6 t' o) z3 _) O 既然来了,他们插上香烛,烧了纸钱,作揖,磕头。20多天后,刘锐锋才知道这次祭拜的是一座空坟。 1 I$ R m: e2 z+ T6 Z+ N
棺木和尸骨都不见了
$ ]' z; Q, O1 d- E+ J, h 刘福钦有3个儿子1个女儿,都健在。刘锐锋的父亲刘铁强是长子,已年过七旬。 / [3 G L" f3 {7 y
正月初一过后,刘铁强“没有一天不在念叨坟的事”。正月十六,刘锐锋来到指挥部。工作人员王伟民接待了他,并随他一同来到刘福钦的坟地察看。“没事,那坟只是被填了,我找人帮你恢复。”附近村民张师傅当时来看热闹,王伟民当即指定他完成这项工作,并承诺给予5个工分。 + O. |" E4 _/ l" e* E$ R9 F
“为国家建设拆迁坟地,我们是拥护的。”刘锐锋说,不管有没有拆迁,只要能找回爷爷的尸骨,他们都没有意见。
6 z3 X0 H1 t7 {2 x) z+ ` 一个星期后,张师傅完成恢复工作后通知了刘锐锋。此时已经冰消雪融,刘家人在坟地周围看到了腐烂的棺木碎片等。他们心存疑虑,在坟山挖了个深孔,发现里面空空如也。 6 k( a' `" ?+ Z, F
“爷爷在哪里啊?”当天,刘锐锋带着满腔疑虑再次来到指挥部。他被告知,先了解情况,一个星期后给他答复。
" z+ D* H1 d+ j! Q2 \" y; a 经司法鉴定确定尸骨弄错了 , b8 q+ k; O& e3 N1 ]4 Y
双方如期会面。刘锐锋说,当时包括村委、施工方、指挥部等各方面都到了。
; J: m( S- d5 C3 h& N 指挥部负责拆迁的陈大业告诉刘锐锋,刘福钦的坟地属于拆迁之列,因为家人没有按时拆迁,这边已将尸骨捡出,存放在坛中埋好了,类似的拆迁坟共有7座,分属6户人家(其中两坟合埋)。根据这边的照片存档,2号坛中尸骨是刘福钦的。目前,已经有5户认领了尸骨。
7 }3 m2 W& M% I0 @1 o% X 刘锐锋想让对方提供照片,被告知已经“烧了”,而他爷爷坟上的墓碑也找不到了。他的疑惑更重了。 ( C1 P0 @0 X$ W
“认祖可不是一件马虎的事。”刘锐锋熟悉政策,他说民政部门拆迁公墓时,会将墓碑、尸骨或者骨灰坛编号,两者对应,坛随墓碑走。如今,墓碑没有,照片没有,怎么能肯定坛中盛放的是他爷爷的尸骨呢?
' @5 C/ J, \) i5 M8 G 刘锐锋决定给尸骨做DNA检测,比对的样本是刘铁强的血液。3月24日,刘铁强收到了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结果,一家人担心的事成真了:样本显示两者没有父子关系。 % \5 R- B! ~1 k3 V4 T
拆迁方提出两个解决方案 7 A- |) k4 C: @# \8 q9 q. c
据王伟民介绍,坟地拆迁是去年4月底开始的,由修路项目施工方负责。据施工方回忆,当时“非常慎重”,并留下了照片,后来删了。 ) j1 k# O/ L8 V5 f" v9 y6 q, ^1 K
目前7座坟中,已有6座找到了家属,并签署了补偿协议,其中2座坟的后人已将尸骨领走,另行安葬。
' O- d2 N) W+ C2 A 陈大业坦承,拆迁时,作为拆迁主体,他们并没有到现场,施工方也没有上交照片。检测结果出来后,王伟民已上报领导,目前初步形成的解决方案有两个:一是将剩余没有领走的尸骨坛全部做DNA检测,如果里面有刘锐锋爷爷的,施工方和指挥部承担其中费用,如果没有,由刘锐锋家人承担;第二,不再寻找刘福钦的尸骨,给予其后人一定的经济补偿。
! h4 K& `* b% K; K8 Q7 @ 金州律师事务所副主任、湘潭大学兼职教授陈平凡说,无论谁实施了拆迁行为,作为拆迁中心的拆迁主体都必须承担相应责任,拆迁主体需保留照片、存档,作为后人辨认坟地的依据。 ! G& V! Y. h8 q* \" m! r: z3 j
2号坛到底是属于谁家先人的尸骨?他的爷爷又在哪里?对着刘福钦的空坟,刘锐锋突然扑通跪下,念叨着“求爷爷原谅”。# p1 L' ~- O- z) @5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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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J6 N1 J+ u4 V: I9 `8 Z不信鬼神果然是行政人员的必备素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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