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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多来,雅安市荥经县新庙乡中心小学的男孩子们整日惶恐不安,却敢怒不敢言。而这种恐惧,却来自于校园的一名寝室保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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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名校园保安成了学生最大的安全威胁。一年多时间里,荥经县新庙乡中心小学保安何远新自创的各种私刑,让孩子们整日惶恐不安,谈之色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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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}& V$ r1 G# x0 X' |寝室每天最晚进门的一个孩子,将被脱下裤子,扯直“小鸡鸡”(生殖器),让同寝室的其他同学轮流用指头弹一次,这种处罚取名“群弹”,若有人不愿弹别人,自己则会成为“群弹”对象。+ X) k6 W5 S1 r; A; g
! r& ?0 w8 [6 H {$ {) D另一种处罚叫“磨杠子”,被处罚的同学站到床边或门槛边脱去裤子,由另外的同学抬着,在床边或门边不停地上下磨“小鸡鸡”。7 m# X5 t' u$ ^; I5 q# |5 O# {4 n
0 g$ {5 Q8 q% _( T+ H- j除此之外,“擀小鸡鸡”也是被他广泛使用的一种处罚方式,将被处罚者的小鸡鸡拉长,按在床沿上,用棒或筷子像擀面皮似的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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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让同学相残的自创刑罚,保安也随时亲自抡棒上阵,每晚睡觉后不能再上厕所,违者都会被处罚。当然,按要求送土特产的学生可适当免予处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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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}1 u* `4 w- I2 x据四川法制报记者调查发现,如今,有的学生生殖器肿大、睾丸移位、肚脐眼流脓,手脚疼或头晕症状。学生家长说:“10天前,涉事保安何远新被学校除名后不知去向。”1 ~ P) {5 C5 M- N5 A(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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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新生的恐怖遭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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帅牟多次遭到“群弹”和保安棍棒打击,身体出现不适,已经被父母领回家休养快10天了。帅牟肚脐眼还有些发炎,流着黄水,下身有些肿大,走路有些不灵便。他父亲说:“睾丸一个高,一个低,好像有些移位。”除此,左手抬举也不是很方便,有时手背筋有些痛,不知原因,不过他说,肘关节处曾挨过何保安几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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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}8 `% f/ B. y" k- U) } W" ]# r, T5 E今年11岁的帅牟,这学期才从另一所学校转到高庙乡中心小学,算是新生。住校的第一天晚上就迟到了,何保安说,念是新来的不懂规矩,免予处罚,然后宣布了自己定的入寝规矩:每晚最后一个进寝室的,要被弹“小鸡鸡”,寝室的每个人都要弹一次,要弹疼,若不从,就叫3个寝室的人一起弹。! m* ^+ h7 @3 v1 ?( Z
/ a+ w$ w9 O1 d3 C4 Z8 c3 ?第一次被弹,是因为老师留下做卷子成了最后一个进寝室。何保安指着他向寝室人下令:“你们给我弹”,同寝室12名同学一拥而上,挨个地弹,何保安则关着寝室门,守在门口监督。+ f# M( \' |$ {' [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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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月24日中午,四川法制报记者正和帅牟在家中院子里聊天,一阵男子的嚎哭突然从屋内传来,“他还是不是人啊?这么对待我们的孩子”,另一名在现场的学生家长刘江在屋里沙发上抱头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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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是一个瘦高个,但看上去很健实的山里汉子,在此之前,他已经陪着记者走访了5名受害学生和家长,一遍又一遍地听着孩子和家长讲述被虐经过,半天下来,撑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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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了解,曝出这个秘密的是罗登虎的两个孩子,两兄弟都在这个学校读书,住同一寝室。8月14日,兄弟俩在屋里吵架,一个说:“你凶,你还不是被弹鸡鸡”,另一个回击:“你还不是被弹得更凶”,这对话,正好被罗的老婆在外面听到,逼两兄弟说出实情。这事才开始在家长中传开。& A2 v) P6 A6 N0 {$ ] d7 u9 K
8 K4 B& R% }3 [! H7 A* g! e“群弹”是一种什么病?! P0 g& n8 b6 M; R( @4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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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是一名司机,15日,这件事情暴露的时候他还在甘孜州雅江里面跑车,妻子打电话说这事时,有些语无伦次,山里信号又不好,只在电话里听说,孩子要看医生,什么“群弹”。“群弹”是个什么病?从来没听到过,问遍周围所有人都得不到答案。, }5 d9 b* O, Z' _# R3 \0 @'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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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江被吓到了,以为孩子得了什么怪病,用两天时间才从甘孜州大山里赶回来,弄了半天才搞清楚怎么回事,气得直捶桌子。15日,家长们找到学校,学校让所有学生和保安当面对质,何保安瞪着他们,一个个低头不敢说话,最后,帅牟带头最先说了事情,其他同学才跟着讲。所有人震惊,保安当天被停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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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熊杰的母亲黄定珍介绍,熊杰今年11岁,上5年级,孩子对她讲,经常因洗脚慢了,最后一个进寝室,被保安指挥其他同学按在床上,把“小鸡鸡”扯长,同学们挨个地弹。他和同村的另一个男生宋明关系很好,也是同寝室的同学,但都相互弹过对方,何保安让弹,就必须得弹,不可违抗。 C6 Z5 o# o7 B6 }! E! l, u+ v
+ s* X. l- d6 W! A* t# h1 S6 N据他们说,不仅有“群弹”,有时候还被全身扒光“冷弹”,或者“接力棒”擀或者“磨杠子”。学生被弹或挨打后,只能找地方藏着哭。学生潘豪的母亲说,娃娃下身都被弹血浸了,腿脚充血,因为他睡觉爱把头埋进枕头里睡,何保安经常以为他在哭,就拿棒打他的腿和手,现在孩子不敢上学,只能转到其他学校。* E, r4 H: w* T0 m( L)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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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学生说,何保安随时手里提着一根几尺长的“接力棒”,爱打谁打谁。另一个学生“星仔”今年不到8岁,最初说腰疼和臀部疼的时候,奶奶以为他肠炎犯了,给买了很多肠炎药回来吃。他晚上爱起床上厕所,经常挨何保安的“接力棍”,打哭了,保安就给一把花生,警告,说出去会更惨。9 C$ [6 y3 g1 K( s: _
( }2 j; r$ h- z3 v学生共同守护的秘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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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{ g, u5 d6 \2 m3 |帅牟只是这所学校里被何保安动私刑的孩子之一,据了解,新庙乡中心小学目前有学生100多人,2名保安每周轮流值班,负责3个男生寝室的管理。何保安值班就意味着3个寝室,每天至少3个人会被惩罚。记者能确认受过这种惩罚的有21名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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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,何保安的这种做法已经存在一年多,无论是学生家长,还是学校老师,校长似乎都没人有过丝毫觉察。程鹏是学校里比较调皮的学生之一,学校高校长为方便管理,把5个调皮的学生调整到自己寝室里睡。事情暴露出来以后,校长也大惊:“跟自己一起睡的5个学生怎么也被弹了,而自己毫不知情”,一名学生家长对记者说。$ K( G5 Q6 U' V0 E6 M4 c; A7 f" b
/ p) t6 O: M0 u0 P一次,星仔往寝室跑时鞋带掉下摔倒了,系鞋带时后一个同学赶上来了,他起身冲刺,结果和这名同学并排着冲进了寝室。何保安叫他们两人用“石头剪刀布”决胜负,输的被弹,结果星仔被弹了。之后,他叫父母给自己买直接粘上没鞋带的鞋子。据记者了解,很多家长都说,孩子要他们给自己买这样的鞋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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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1 B9 l' w/ ^ {1 {9 ^) C直到这个事情被彻底揭发,保安被停职,许多学生依然不敢说,几个学生家长只好说:“保安已经被警察抓了,亲眼看到被警察抓走的。”几个学生才将自己受罚的经过讲给家长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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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]2 q8 q0 f3 j, y Z9 p* z7 u何保安不仅警告他们,不许跟老师和家长说,也不许同学间说这事,不然会更惨。“会把你关到自己住的屋里又弹,又打”。帅牟说,在这样的威胁下,一年多来,3个寝室的学生们都心照不宣地死守着这个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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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k( o% G' a/ D' R. C" h& p三根黄瓜免罚两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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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A+ C9 z6 d. Y) h% k2 h" }5 m保安何远新,就是新庙本地乡场镇上的人,大约25岁,已婚,有一小孩,虽然是学校的保安,但工作关系属于雅安市保安服务公司荥经分公司。何保安为何要这样对学生?现在还没人能完全说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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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学生熊杰说,何保安让给他带家里的土特产,不带就要被弹,他就给何保安带了两次山黄瓜,这样他对自己的处罚就要少些。帅牟也向四川法制报记者证实:“熊杰和雷东一人给他送三根山黄瓜,每送一次获得两周“免死金牌,迟到都可以不被弹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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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学生说的,无法得到何远新的回应,“保安已经被停职,学校现在换了保安,至于怎么处理,不是你说了算,也不是我们说了算,公安在调查处理。”一位前来安抚学生家长的教育局陶姓工作人员对记者说,保安当时就被保安公司带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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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^- g# _' ?$ d! C* A! }$ ]警方已经介入调查. |! @$ Y E4 M7 }. i
3 N/ y' F6 i9 Y' W$ \' C15日,家长找到学校和当地政府,乡政府找了当地卫生院一个医生来给学生检查,但家长们不同意,他们认为,只来一个医生,什么器材,仪器都没有,凭肉眼怎么诊断得准确呢?“孩子说疼,但医生说没有问题,谁相信?”一位家长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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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e& K! K) u7 A( x经过几次交涉,由教育部门出面,孩子分别被带到荥经医院和雅安医院检查,但都被告知,没太大问题。德义村的家长,大多没什么文化,不知道怎么办,找到了村里唯一的大学生,这个大学生回到家里调查此事,并帮家长写了要求立案的材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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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他向记者证实,虽然家长们一直要求处理保安,但直到21日,他们到派出所的时候,派出所长说,自己是20号才听说此事的,但现在都还没接到报案。24日,找学生家长做笔录的一个警察告诉记者,他们这几天都在找学生问情况,今天是公安局长带队来的,但还没对保安采取任何措施,“要先调查情况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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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最初以学生亲友身份,前往学校确认了此事的真实性后,致电学校校长,想了解保安和学校管理方面的情况,校长回应:“请按正常程序来采访”说完挂断电话。随后记者又联系雅安保安服务公司,了解何远新的情况,但公司对外公布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。5 ~! g3 h/ N6 z, n- b: {
; C `/ [' ~+ r4 B2 B x教育局的陶姓工作人员告诉记者,目前公安在调查处理,纪委也在介入调查,教育部门和学校现在主要就是做家长的工作,让学生该回来上课的上课,身体还有什么问题的,该怎么检查治疗的就怎么检查治疗。7 N# U6 ]: j8 L( b& a# F9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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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安市荥经县新庙乡小学多名家长反映,该校保安用弹“雀雀”的手段体罚学生,经查,27名学生并无受伤,保安和校长被停职,教育、警方等部门介入调查。昨日,成都商报记者从荥经县证实,因涉嫌寻衅滋事,何远新已被荥经警方刑事拘留。* B% [9 Q5 Y/ @. D- n$ y
* i3 \$ \( [' R3 b* c昨日,荥经县公安局表示,因涉嫌寻衅滋事,之前曾任新庙乡小学保安的何远新已被荥经警方刑事拘留。荥经县公安局一负责人称,温岭“虐童”教师事件发生之后,以“涉嫌寻衅滋事”对当事幼儿教师刑拘在网上引起了网友的争议。“现在事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,我们定‘涉嫌寻衅滋事’也有点争议,因为除了这,好像‘涉嫌教唆猥亵’等也可以。”这位负责人解释,“现在只是在侦查过程中暂时认定的,还不是最终认定的,所以叫‘涉嫌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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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,荥经县委、县政府和教育部门正积极善后,事件调查还在进行中。4 e7 m4 h$ `4 m" @* P7 H( X"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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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最合适罪名 律师建议增设虐待儿童罪5 ]" Z0 K$ D; h) |4 {4 o3 N
3 g# v6 }0 z e3 z9 A$ T和浙江温岭“虐童”教师一样,何远新被警方刑拘的原因也是“涉嫌寻衅滋事”。昨日,四川新念律师事务所主任王新年律师认为,就何远新的情况来看,以涉嫌寻衅滋事罪对其刑事拘留勉强可以,但不是最好的,此事所体现的是刑法的缺陷,王新年建议,应增设虐待儿童罪。) o- \1 A% j* h9 k2 ]
+ r( \6 N: |" e; _, H% \" F1 n王新年介绍,根据《刑法》第293条的规定,寻衅滋事罪是指在公共场所无事生非、起哄闹事、殴打伤害无辜、肆意挑衅、横行霸道、毁坏财物、破坏公共秩序,情节严重的行为。此案也不符合公共场合等特征,所以认定寻衅滋事属于机械运用法条,没有体现出立法内涵。若以猥亵儿童、虐待或故意伤害立案,猥亵主要是与“性”有关,而且往往存在强制,即便何远新让学生互弹“小雀雀”,但基本是恶作剧成分,达不到猥亵程度。故意伤害罪要求受害人伤势达到轻伤以上结果。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27名学生并未受伤。而刑法第260条规定的虐待罪指向了一个特殊身份家庭成员,王新年认为,学生不属于何远新的家庭成员,所以无法适用此罪。' k& I6 w b, C3 R& Y'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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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新年称,此事所体现的是刑法的缺陷,建议立法对“虐待罪”增加第二款,以使得效力及于无家庭关系的儿童、学生、老人等其他监护关系成员。此外,也有网友认为,就目前的情况而言,何远新只应当受到道德上的谴责,不应作刑事处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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